【龙族全员】除夕的东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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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月读禁所」
古典的日式院落种满了枫树,结界模拟的日光暖融融的,映入廊前的泉水里,漾开淡淡的珍珠色光泽。
枫树下身着素色和服的青年眉目温润眼帘微垂,象牙般白净的手指正在手机拨入一个号码。旁边的少女看上去有点紧张,眼底又全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是路君吗。”
礼节性地问候了几句,源稚女开门见山。
“听说春节是中国很重要的节日,绘梨衣说想跟你一起过。”
其实绘梨衣就是想见路明非了,大概只是找个理由。他们能接触的机会很少,不仅因为两个人隔着大洋,还有平时通话都受蛇岐八家管制。
这边正在刷牙的路明非“咕唔”一下猝不及防就把牙膏沫全给咽了下去。
“不是,绘梨衣能离开日本了?”
他震惊地问道。
“不能。”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依旧温和。
“虽然已经能控制得很好了,但离开日本还是没办法放心。”
【二】
“所以你准备带着饺子去日本?”
被一个求助电话叫来学院厨房的楚子航瞥了眼手忙脚乱翻抽屉的路明非。
“是啊,反正我过年也没家可回……再说饺子放在保温箱里应该不会坏。”
“呦呦,这是在干什么?”
门边突然响起爽朗的女声。
路明非吓得一激灵,差点把手里的面粉扔出去。
——是诺诺和恺撒。
似乎是这俩人好奇楚子航这个时间段跑去学院厨房干嘛,干脆跟上来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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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被迫下路明非说出事情经过。
“所以你还没跟上杉小姐告白就要入赘了?”
恺撒挑眉。
“老大!!!”
路明非简直是用嚎的。
“嘘!”
诺诺一把捂住恺撒的嘴,在路明非感觉感激的一秒后眨眨眼睛补充道。
“看破不说破。”
……
……求放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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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没错啊,哥哥。陪吃陪玩就是比入赘的待遇差了点。”
满屋子的人忽然不见了。
对这个场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明非扶额,看向身旁——原本站着师兄的位置,此刻一身大厨打扮的路鸣泽在细细雕着一个面花,手法堪比米其林御用。
“路鸣泽,你又来。”
路明非靠在桌子边,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就是去趟日本怎么就成入赘了……”
——再说在我入赘前估计得被象龟砍个半死。
“我不休年假,有需要随时叫我哦。”
小魔鬼把手上的工艺品抛给他,唇角的弧度一如既往
路明非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
“你大爷的,能不能让我过个清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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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啥馅?”
诺诺好奇地往菜板那边凑了凑。
“有用我帮忙的吗?”
“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准备做一盘鱼馅一盘玉米猪肉的。”
路明非挠了挠头,他似乎忘了自己手上都是面粉,头发丝上随即挂了白霜。诺诺在旁边噗地一下笑出声。
“其实你带的她都会喜欢,哪怕只是买的。”
正在使用另一个菜板的楚子航开口道。
“我知道,但就是因为这样……我去师兄你你你你你你!”
好好的煽情话题,享年三十二秒。
因为路明非惊悚的发现他杀胚师兄拿着村雨在削鱼。
他很感激。但是这个场景实在槽点满当当的。
“师兄,村雨砍过不少死侍吧……”
【三】
除夕夜,路明非提着保温壶走在横滨的中华街上 。
在这个时候,这条街道本应张灯结彩人山人海。可此刻只有张灯结彩,这里——甚至说这片区域都静悄悄的,除了店家没有一个路人。
看来蛇岐八家包下了今晚的中华街,顺便还封锁了这片区域。只为了让上杉家主可以好好在这里体验中国除夕。
……大写的壕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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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着,路明非路过了卖糖葫芦的人,路过了古朴的糕点店,还有形形色色的中餐厅。
路过唇脂店的橱窗时,他稍稍停下脚步,想着不知道绘梨衣会不会喜欢这个。
“路君?”
出神着,路明非似乎听到了源稚女的声音。
他扭头看去。
绘梨衣和源稚女从唇脂店走出来,各色的灯笼在他们身上洒下淡淡的光晕。
少女今天穿了一身藕荷色的烟纱裙,红发用一条淡紫色的发带系起。面上未施粉黛,只有嘴唇涂了淡淡的樱色唇脂。【北岛附言:记住这里的唇脂】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她,甚至感觉到一丝不真切。
「Sakura.」
看到他的一瞬,绘梨衣展露出清澈明朗的笑容。她小步快跑到路明非面前,在小本子上刷刷写着:
「好久没有见面,很想Sakura。」
“我也很想绘梨衣。”
路明非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慢了几步走来的源稚女温和笑笑,说道:
“虽然和绘梨衣约定好了十点半在街口见面,不过注意时间的事情还是要交给路君了。”
“好,我知道了。”
路明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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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源稚女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绘梨衣立即拿出一个红色的小荷包递给他。
“这是?”
「是给Sakura的红包。」
绘梨衣眼睛亮晶晶的。
「新年快乐,Sakura。」
“给我的?”
路明非有点受宠若惊地打开红包,他没想到她连这个都准备了。
里面……
……
路明非又看了一遍。
……怎么是空的?
在路明非奇怪地看着红包时,绘梨衣颤颤巍巍地拿起小本子。
「这里面……要装东西吗?」
表情看起来都灰暗了,怪可怜的。
“噗,没事儿。”
路明非笑了,纯粹地。
“谢谢绘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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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饺子,好好吃。」
女孩拿着小本子,嘴角还沾着一点汤“水。
「是Sakura做的吗?」
“是我做的……也不能说完全是吧,师兄师姐他们帮了我好多来着。”
路明非纠结地说了好几句,绘梨衣只认真地听着。她似乎只是想听路明非说话,说的是什么,浪不浪漫有没有营养并不重要。
“Sakura,谢谢你。”
彷如叶尖的露水那样清灵的声音。
露珠映在熹微的光晕里,终而触动他的心湖。
那里开始有了响动,有了光。
“绘梨衣……”
路明非呢喃般地念了女孩的名字,在她认真的注视自己时,憋了半天最后甩了甩脑袋,稍稍侧身。
“那什么,我帮你擦擦嘴。”
绘梨衣立即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点头坐好。路明非想找个手帕,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来不带那玩意,最后只好从兜里翻出一包纸巾。
他擦拭女孩的嘴角,小心翼翼地。绘梨衣一直看着他。
是被盯得怂了还是不好意思什么的,路明非一直是移开视线的。大概擦好了就赶紧转了回去。
他们正坐在外街的长椅上,夜色很好。
路明非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突兀地在心里了一句。
「路鸣泽,有烟花吗?」
「四分之一……」
「滚蛋!」
「开玩笑的哥哥。」
小魔鬼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恶劣和轻笑。
「今天过年就便宜你啦。」
「念一下“glitter ”,整个天空都会为你燃烧。」
“glitter. ”
路明非轻轻念了一声。
……万籁俱寂。
「路鸣泽!」
「你发音不标准我也很无奈,哥哥。」
「滚犊!你TM是故意的吧!」
「自信点,哥哥。」
路鸣泽出现在路明非身后,依旧是一丝不苟的西服。双手轻轻搭在路明非肩上。
「你要给你的女孩点燃她最喜欢的烟火,然后你告诉她你喜欢她,下一个除夕和下下个除夕都想跟她一起度过,还有你看过的那些海誓山盟。」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哥哥你真的想知道?」
「不想一点都不想。」
路明非直了直身子,微微朝夜空伸手:
“glitter——”
一瞬间。
东京的夜色被烟火拥抱,黑色的幕布绽放了一簇又一簇绮丽的火树银花。
「Sakura!Sakura快看!」
绘梨衣紧紧地扯着他的袖子,剔透的眸子里映着烟火……烟火又变成了路明非自己。
「这是Sakura准备的?」
少女注视着路明非,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
“……嗯。”
犹豫了一下,路明非点点头。
“绘梨衣喜欢吗?”
「喜欢。」
少女翻了个页,认真写道。
「不过,最喜欢Sakura。」
路明非心脏突然一顿上蹿下跳,吓得他赶紧捂住。
“我去……”
【四】
当路明非把拿着糖葫芦的绘梨衣送到街口时,看到的就是面无表情靠在车边的源稚生和一众黑社会。
源稚女也等在那。
“他们回来了。”
源稚女朝他们点点头。
“很守时啊,路君。”
“那可不……”
路明非努力保持腰板挺直,却见源稚生一下子走了过来。盯着绘梨衣的嘴唇。
樱色的唇脂,在嘴角有点蹭花了。
“绘梨衣,他……吻你了?”
男人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眉宇英气,此刻隐约带上了某种危险的意味。
对绘梨衣来说这个问句有点直白。小姑娘脸颊带着耳尖都染上了微红,视线微微低垂在本子写上「没有」
然而这个反应在其他人包括路明非看起来都像是不好意思承认似的。
“没想到路君面对感情是很直率的啊。”
源稚女淡淡笑了。
——路明非严重感觉源稚女这货是看出事实并非如此但就是在补刀。
“算了吧老大,你要是把这个小子……上杉小姐就得守寡了。”
乌鸦悄么悄地凑到家主身边说道。
“绘梨衣还·没·嫁·给·他。”
源稚生黑着脸一字一句强调,似乎在克制和维持自己的礼节。下一秒就从刀鞘抽出一把古刀,刀锋弧线漂亮,冷光凛凉。
路明非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跑了,但他感觉有点腿软。
——总之,完蛋。
“不会完蛋的。”
小魔鬼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仿佛还带着叠音和回响。
“因为你在做梦啊,哥哥。”
【五】
路明非一把从床上坐起来,背后全是冷汗,薄薄地连带衬衫都凉嗖嗖的。
“这……”
这什么鬼啊。
条件反射地就想往外蹦烂话。
但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路明非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也没看是什么号码就按下接通:
“喂?”
“是路君吗。”
句式是疑问,语气却是陈述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温和而清朗。
“听说春节是中国很重要的节日,绘梨衣说想跟你一起过。”
路明非一激灵,差点就把手机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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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
——那个……那个我先去问问异国意外死亡算不算在保险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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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怎么可能发刀呢傻孩子。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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